2020年4月24日 星期五

小談奉獻 (2016-0204)

  跟一位住在天理的中國女孩聊天。說到奉獻,她說她無法接受把錢投到奉獻箱裡。「這些錢投進去以後到我不知道它會用到哪裡去。在中國,有很多人賺了很多錢,他覺得有愧社會,他拿去幫助窮人,或者成立獎學金給沒有錢的孩子讀書。這樣子比較有意義。」
   我跟這位女孩聊過幾次。她原本留學的時候會參加教會月次祭,但來到天理以後反而變得不喜歡天理教。
其實她說的事情,平常我們也會想,只是抗拒的程度沒有她多。我們一邊懷疑奉獻流到哪裡去,但是決定要奉獻的時候卻又變得不在意。「頭上三尺有神明」奉獻了多少神都知道,後面錢怎麼流神也看得清清楚楚。對有信仰的人來說,後面的事情不需要太在意。
   這樣的擔心也不是沒道理。天理教的經費每年都經過會議討論,結果也會攤開來讓所有人知道。教會本部本身也不斷地思考怎麼開源節流,特別是如何壓低比重最高的人事開支。我想,我們可以相信本部的錢都有運用在傳教上面,同時,如果對用法有疑慮或建議,也可以向自己認識的本部人員反應。一方面奉獻,一方面監督奉獻的使用方法,我想是現代宗教不可避免的信仰態度。
   至於監督到什麼程度因人而異。如果太過執著於錢的流向而影響到信仰心,這樣一來損失的還是自己。
   例如我母親參加的宗教團體,每個月都會明確地列出這個月收到的奉獻金額,並且公布流向。另外為籌建新教會,教會也發起十年計劃,每個月公布當月的累積金額,距離目標還有多少。像這樣完全公開的教會經營方式也值得參考。
   但另一方面,是否有需要做到每筆款項都像公司報帳一樣詳細,我認為有待商確。因為教會畢竟不單單只是事物性的連結,還包括人與人之間真情的連結。在家裡,做子女的不會要求父母親把每個月的開支公布地清清楚楚,即使到父母親年老需要子女撫養的時候,一般情況也不會要求父母要把所有開支都列出來。保留一些曖昧空間可以說是彼此信賴的表現,畢竟自己所花的每一筆錢都需要向人報備是件很累人的事。
   台灣有許多宗教詐騙的事情,或者將善款用到從事政治或賄賂等事情上面。說起來,可以說是信徒們雖有信仰心,但對處理善款的主事者卻過度縱容。
   天理教也有一些不正派的會長,在日本的搜尋網站很容易就可以看到天理教的負面評語(真假有待查證)。即使在好的教會裡,信徒對教會的經營方式也不一定完全滿意。但是很幸運的,和其他許多宗教不同,我們有教祖留下的「典範之道」。光用道理說拯救世界、捨棄錢財還不夠,教祖親自示範了拯救世界所能做到的最大極限。從<教祖傳>、<逸話篇>,以及各教會流傳下來的教祖語錄及事蹟,都能夠幫助我們描繪出教祖的面貌。
   我們雖然無法完全做到像教祖一樣,但就像年祭活動的「三年千日」,以有限的時間儘可能追隨教祖的典範;或者在生活中碰到迷惘的時候,我們也想想看如果教祖碰到同樣事情會怎麼做。不論是端正自己、引導別人,或是督促走偏的教會走回正道,「典範之道」都是我們最好的人生指標。
   遇到無法相信父母神,以及對奉獻的流向不放心的人,也是檢視自己信仰的機會。一方面信仰確實需要機運,碰到一些人力無法克服的事情以後,比較容易相信在人之外還存在不可見但真實存在的力量。另外,碰到難以說服的人時,也可以思考自己平常的言行,是不是具備了引導人走向信仰的特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