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Nino來到我們家算起來已經有15個年頭了。原本牠是姐姐大學學弟買給女友的貓。取叫Nino是因為當時有部片子男主角叫Nino(艾蜜麗的異想世界)。幾個月後兩人分手,女方把貓送回。學弟養之無味,就送給姐姐。
身為名貴的金吉拉,Nino出生以後又都住在台北,原本住在公寓裡被嬌生慣養。後來姐姐忙就把牠帶回花蓮,從此以後牠就在我們家過著水土不服的生活。關在家裡,牠卻經常望著門外,放出去怕被車子輾斃,碰到野貓又沒有戰力。就這樣,一晃眼就是十幾年。
長期間和Nino一起相處的還有另一隻貓(小子)。牠原本是出沒在隔壁空屋的野貓,有一天下大雨,鄰長把牠捉來我們家說「這貓一定是你們的」,從此小子就成為Nino的同伴。
Nino的個性溫和,牠從來不伸爪子,吃東西也是斯斯文文,掉出盆外的飼料一定會先吃掉才繼續吃盆內的。野貓出身的小子就不一樣,牠吃飯一定要搶先,喜歡跳到人腿上取暖,跟人玩,一興奮起來就伸出爪子進入戰鬥狀態,牠常常半夜在外不歸跟野狗野貓對峙,白天在院子大睡,有時候旁邊躺著的是老鼠麻雀屍體。
但是自從去年小子先過世了以後,Nino的個性也改變了。本來每次餵飼料總是乖乖排隊,現在繞在主人旁邊貓貓叫。牠也變得主動會跟人親近,跳到人腿上,或用臉貼主人的手討摸。有時候還會跳到餐桌上找東西吃,甚至會到隔壁去吃給野貓的食物,完全像是變了一隻貓似的。
原來,過去這麼長的期間,神經纖細的Nino因為顧慮到小子,一直把自己的個性藏起來,直到小子死去才解放開來。如果不是小子先離開,Nino是不是一輩子永遠只是我們印象裡規矩的都市貓呢?我想答案是肯定的。
人們常說環境會改變一個人。念了什麼學校,進了什麼公司,自然就變成那個學校那個公司的氣質。留學,到前所未知的地方生活,更是容易激發出原本自己都不認識的那一面。
在海外部服務期間,每個月我都會到留學生住宿的海外故鄉寮值班過夜。不同國家的學生,從4月入寮時的青澀,到暑假時已打成一片,到年底時常常已經像變了一個人似的。尤其女生不只是個性,和同學互相切磋學會不同的化妝方式以後,連外貌也有大改變。大致上來說不管男生女生,大家臉上的笑容變得更開心,像是回到小學生一樣無憂無慮。這是我這幾年的觀察。
但是反過來說,尋找生活裡不變的東西,是身為信仰者在日常思維裡必須保有的意識。環境不斷地改變,自己的心境也不斷跳躍,如果沒有提醒自己去尋找那些原則性的、根本性的事情的話,幾年下來,不只自己變成什麼樣子都不知道,回頭看過去的自己,會有一種找不到脈絡的陌生感,品嚐信仰的喜悅也變得更不容易。
科學家在討論人和動物的差別的時候,常常提到人因為有理智,因此與其他動物有所區別。動物的感覺與行動,可以說都是在一瞬間完成。當看到獵物的時候,馬上就會決定是否要上前補捉,牠也許會擬定計劃,獅子或狼還會聯合其他同伴一起圏攻好增加捕獲的機率,但基本上還是滿足眼前即效性的欲望。
但是人類則不同。首先我們發明了冰箱,可以為3天以後餓肚子做好準備。而且早在數百甚至千年前就發明了醃製品,可以將食物儲存幾個月之久。從面對飢餓這件事來看,人和其他動物就有很大的不同。
而且為了維持社會秩序,人還訂下許多規矩,例如買賣的規矩、交通規則,將人的行動做有效率的管理。因為除了類似猴子獅子的家族組織,人類還被賦予理智,相信除了比力氣大小以外,還有一個講道理的世界可以讓生存這件事變得更容易(雖然從來沒有完全實現過)。此外,理智也讓人類除了應付生存的問題以外,還擁有精神層面的生活。螞蟻雖然擁有分工最細密的軍事化組織,但除了用氣味及唾液來傳遞訊息,螞蟻對本身的組織型態並沒有自覺。但人卻不同,人除了可以擁有工作上的生活,家族生活,朋友間的生活,回到房間,他還可以擁有相當自我的個人生活。聰明的人可以在不同情境任意自在的切換,滿足自己各方面的身心需求。在長輩眼中安靜的青年,回到房間裡聽重金屬搖滾樂也不被認為是人格有問題。因為,我們有理智。

父母神賜給我們的教導,除了廣大無邊的父母慈心以外,事實上也要求我們透過教理學習,成為一個理智的信仰者。為此,教祖在父母神的指引下,先透過疾病將宅院需要的人一一找來,並且逐步教導康樂聖舞,透過口傳及筆記(御筆先)告訴人們聖舞的意義,在「泥海古記」裡更將創人創世的原委都諭示出來。透過感性(父母慈心)以及理性(教理)的薰陶,讓人的心智更加健全,達成心靈成長的目標。如果只是廣博的愛以及拯救,不足以說服人相信教祖即是父母神的代言人;反過來說,如果只傳授教理沒有實際的拯救行動,再偉大的教理也只會被視為空談,無法深入人心。
教內許多老師都在討論如何改變天理教的現況。天理教的人親切、教會裡的人很好,這都是週知的事實。但另一方面,如何將教理與現實生活結合,以教理為基礎來實踐信仰,仍有許多需要加強的地方。在例如家裡,小孩做錯事情的時候,爸爸媽媽需要輪流扮黑臉講道理以及扮白臉安慰,如此小孩才能在情感和理智上得到充分學習。但如果黑臉太多性情容易被扭曲,白臉太多則容易造成溺愛。這樣來說,以我看來,目前的天理教似乎情感上的安慰已足夠,但說理方面仍有待加強。
身為天理教徒,我們很幸運,不論在理智以及慈愛,兩個部分我們都有很好的基礎。有些宗教信徒對自己信仰的神感到懼怕,怕做錯事會遭到懲罰,以致於整個教風驅於過度保守,不敢打破過去立下的規矩。天理教徒沒有這一層嚴格的束縛,只要心念符合神意,勤打掃心中灰塵,父母神都會賜予祐護。衷
衷心盼望理學習能更落實在日常生活,讓天理教一步一步走出新的氣象。